敘事裡的主角,被提及太多次
衣服便起了毛球
輕輕小小的突出物
乾燥且易燃,像靈魂的火種
燃著鴉片般的幻想。
我們都在夢裡口渴
期待大火焚過木質的村莊
所有的鳥籠都空著,所有的
列車都客滿,但旅客只在
兩個小鎮之間往返,採買固定的蔬果
看著同樣花色的貓與花器。
我感到頹喪,像是有人在森林
為了叉路發愁。又像寄出一封寫滿
易碎物的信件——小心輕放,如薄冰的靈魂
只允許母鹿的舌頭舔舐:郵票緊緊封著,
有如昨日的補釘。
穿著舊衣去鄰居的夢境
散步,遇見一位士兵用不同的人稱
講述同一件心碎的故事:
花洋裝的女孩愛上因殘疾而免役的男子。
循著某種生物的步伐
沿途收回舊日的陷阱與花。
陷阱裡的生靈,有著蝴蝶的色澤
它以極度疲倦的聲音說:
「花叢裡的春天被安置得很好,
只有恍惚的人才能見到」
(最美麗的母象,是蒙上眼睛才會出現)
必須珍視年邁的生靈
它會在夜裡透露曇花的動靜
也會在雨天沒收一則謊言。
我在腦中排練黑白的啞劇
打開一扇不存在的門
拿起餐桌上透明的橘子
安靜地撥開、進食
收攏果皮,然後
沉沉睡去——像果核般作著
黃昏的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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